所以听到消息后,三个人都心动了,但有个问题,他们都不会开车,就算有钱进货,也无法从广州把货给运回来。
“找个大车师傅?”赵福提议,“大不了给他多一点钱,咱们也能挣一大笔。”
曾舒仪却觉得不行,“从广州到榕城,不是开四五个小时就能到的。这一路上,你以为能一直顺利吗?”
现在是多一点人做生意,但政策上并没有完全开放,还是有人抓投机倒把。如果被抓到,他们会亏进去所有家底,还得去拘留所吃苦受罪。
“那怎么办?”赵福发愁道,“我和大哥去收大米,那些农户说有人举报了我们,害得我们今年收上来的粮食没去年十分之一。要是没有新出路,今年过年得连稀饭都吃不到!”
树大招风,就算赵福兄弟有当村支书的舅舅,但不是每个村的村支书都是他们亲戚。
有人看他们挣钱了,就有人会嫉妒,前几天下乡时,兄弟俩差点就被抓了,弄得他们不敢再去收粮食。
好不容易知道有挣钱的东西,不去走一趟,赵福睡觉都会想着这个。
曾舒仪同样想挣钱,思来想去,“棉花必须要卡车才能运回来,但是布更值钱。我们可以靠人背回来,能背多少是多少。已经入秋了,大家对布的需求同样大,大不了我们辛苦一点,多跑几个来回。”
“而且我们不清楚情况,先去摸个底,如果有机会,以后再大批量进货。”
从榕城出发,坐半天一夜火车就能到广州,不近,也不算太远。
听曾舒仪说完,赵福拿不定主意,转头去看他大哥。
赵磊今年谈了个对象,但对象家里得知他做生意,有些看不上,狮子大开口要三百八彩礼,还得要三十六条腿。
他自己没那么多钱,又不想动弟弟挣的钱,而且结婚后也得让媳妇孩子过好点,所以他同意了,“听舒仪的,我们去广州一趟。”
要跨省出行,曾舒仪和家里说实话,家里肯定不同意。
但是买车票和住招待所都要介绍信,曾舒仪这边弄不到,还好赵磊有本事,给弄到探亲的介绍信。
曾舒仪还是和家里说,下乡去收粮卖货。
不过这次,她妈不太同意了。
“舒仪啊,你老和赵家兄弟在一起混,有好多人说闲话了。”林家珍皱紧眉头,“你现在是大姑娘,而且和赵家兄弟非亲非故,一直混在一起,真的不太合适。”
顿了顿,她试着问了句,“还是说,你对他们兄弟有意思?”
林家珍见过赵福,但是不算熟,小伙子长得憨憨的,说话做事却不憨,对她是很热情。
“妈,没有的事,我就是和他们合伙做生意。”曾舒仪一心一意想挣钱,什么男女之事?
且缓一缓。
她还没空。
“那男人和女人待久了,你没意思,别人说不定有想法。万一人家对你起了歹心,你怎么办?你是姑娘家,能是人家对手吗?”林家珍对女儿处处担心。
曾舒仪知道她妈的意思,也理解她妈为什么有这种想法,一开始下乡去卖货,她也担心过。
但她也信自己看人的眼光,她和赵家兄弟接触不是一天两天,已经一年多了,“妈,赵磊哥都谈对象要结婚了,人正经得很,你别把什么人都想得那么坏。赵福哥更踏实,谁和你嚼舌根啊,我去说说他?”
“你坐下!”林家珍拉住女儿的手,“你这风风火火的性格,到底向谁啊?”
她知道劝不住女儿,毕竟现在家里四个孩子,也就只有二女儿会听他们两口子的话,剩下三个孩子都管不到了,“妈就是让你多留一个心眼,防人之心不可无,你又长那么漂亮,懂吗?”
“懂的妈,我随身带了刀的。”
“你这家伙,怎么还带刀?”林家珍又操心起来。
曾舒仪听她妈说了好些,绕来绕去,总感觉她妈有话要说,“妈,你今天到底怎么了,有话就说呗,如果不行的,我会直接说不的。”
林家珍顿了顿,凑近一点道,“舒仪,你觉得朝阳怎么样?”
今天王朝阳他妈找了林家珍,说两个孩子是一块长大,现在都干个体经济,不管从年纪,还是从各方面,都很能聊得来。
秋红霞的意思是,她家王朝阳看上曾舒仪了,来问问曾家人怎么想。
之前就有人说王朝阳喜欢曾舒仪,不过王家人没挑明,也没示好,曾家作为女方肯定不会有什么行动。
现在秋红霞主动找上门,林家珍是觉得王朝阳人不错,可以和女儿提一提。
“朝阳长得俊,人也勤恳,而且对长辈很有礼貌。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,今天他妈和我提了一嘴,说他看上你了。我觉得很不错,所以问问你怎么想?”
如果女儿能嫁到王家,两家挨得近,还知根知底,林家珍越想越满意。
曾舒仪却愣住片刻,这个事,王朝阳可从来没和她说过?
怎么那么突然?
此时的王家,王朝阳得知他妈找了曾家后,并没有高兴,而是急红了脸,“妈,你干嘛自作主张去找林阿姨?我和舒仪什么都没有,你那么突然,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?”
“我还不是想让你开心点?”自从曝出钱被大儿子借走后,秋红霞看小儿子每天黑着脸,她们两口子怕小儿子记恨,想着让小儿子开心点,才去找的林家珍,“你那么激动干嘛,我和你爸都知道,你一直喜欢舒仪。要是舒仪对你有想法,这不是好事吗?”
“那她要没有呢?”王朝阳之前找家里要钱,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想送曾舒仪礼物,讨曾舒仪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