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走后宁缘怎么也睡不着,心烦意乱地干瞪眼,拿起手机一看都两点多了。
宁缘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间,客房的门虚掩着,拖把睡在窝里。
宁缘在客厅中央发呆站了会儿,再动起来,膝盖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发出吱呀声。
看见林川的烟和火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,宁缘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叼在嘴里。
咔哒一声火光亮起,宁缘学着林川的样子轻轻吸了一口,烟点着了,宁缘被烟呛得直咳嗽,眼泪都咳出来了。
虽难受,但不可否认的是,有种隐秘的快感。
宁缘叼着烟去了阳台慢慢地吸着,宁缘不会林川那样过肺回笼,只是含着烟在口腔里过了一道就吐出来。
风把头发吹乱了,几根碎发在脸上挠得宁缘很痒,宁缘眺望着城市里的霓虹灯抽完一根烟感觉好一些,在阳台吹了好一会儿冷风,宁缘感到手脚冷得发木。
回到房间缩在被子里等体温慢慢回升,宁缘渐渐犯困,最终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起来无所事事,宁缘原本想像往常一样做点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,打扫卫生也好,做菜也好。
但林川昨天的话始终在宁缘脑海里回荡。
一开始宁缘逼着自己不去想,可宁缘渐渐地有心无力,焦虑到啃手指。
这样下去不行,宁缘想。
于是宁缘决定出门走走。
坐车和走路都容易放空想事情,宁缘选择了地铁。
宁缘只带了手机不用过安检,刷码进站,宁缘随便找了个停靠的地铁上去,不想思考去哪里,地铁开去哪宁缘就去哪。
地铁上人多,有小孩打闹,有学生聊天欢笑,不管怎样,这些人声多少分散了宁缘的注意力,让宁缘感觉稍微放松了一点。
站久了宁缘就换一条腿承担身体的主要重量,他盯着窗外飞掠过的景色,不知过了多久地铁停靠到了终点站,电子女声的广播响起,宁缘跟着人流走出车厢。
宁缘正要上扶梯,忽然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。
苏铭靖从后面的一节车厢里一路追出来,宁缘!
真的是你。
宁缘看见他,忽然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宁缘死心了,接受了自己仍然被昨天发生的事所困的事实。
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宁缘怕自己再不说,自己会被这些情绪溺毙。
林川要和我离婚了。
宁缘以为说出来自己会好受一点,可是真把话说出口了,宁缘反而更加难以忍受。
宁缘感觉自己的鼻子瞬间就酸了,酸得自己很难受。
视线开始模糊了,宁缘极力忍住落泪的冲动,微微抬头平复心情,才将眼泪撤回。
苏铭靖张着嘴说不出话,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宁缘:什么?
宁缘苦笑了一下,看着他的眼睛说:林川要和我离婚了,昨天他给我看了一份离婚协议,说我们各取所需,他还拿了一笔钱说补偿我。
苏铭靖结巴了:什么?
他、你、你们…
…
你、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他要离婚?
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。
他说不想我受委屈跟他结婚。
宁缘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。
苏铭靖皱起眉,挽着宁缘的手臂避开后面的人流。
不是,他疯了啊?
苏铭靖不可置信,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吗?
什么受不受委屈的,你怎么可能是为了受委屈才跟他结婚?
宁缘摇头。
他不知道。